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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 上天組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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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形崖邊, 棉茵與螢輝敘別,螢輝見她整日抱著有關契約法的書籍琢磨,他給了她一塊木牌, 那木牌兩寸見寬,五寸長, 其上潦草刻著二字:上天。

棉茵接過木牌,螢輝對她道了啟用口令, 他說他已為她申請了一塊,以他做擔保, 這裏面都是一些研究解契法之人,他們能研究解契法,都是於符陣一途極為擅長之輩,棉茵日後可在內了解消息以及詢問。

棉茵念出口令, 僅有一道一閃即逝的光在潦草的字內閃爍而逝, 螢輝示意棉茵將木牌拿到耳邊,安靜——

突然棉茵的一部分意識似進入了木牌中, 那裏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空間,十分廣闊無垠,天與地之間沒有明顯的界限。

棉茵面前出現了一塊以霧制成的白框, 框內出現灰色的小字, 一排排在框內滾動。

棉茵看出現字的內容,她感到有趣,那些內容都是對話形式,就如她所知游戲界面裏, 大家用於聊天交換信息的公屏。

出於好奇, 棉茵用手觸摸一排文字, 那文字立時停住滾動, 亮了起來,棉茵便聽耳邊一個聲音,似從遙遠的地方而來,但又很是清晰明了,那聲音道:“有沒有人解出了‘太元混一經’第三張陣圖的下半闕符字啊,老夫研究出了上半闕,下半還缺幾個符字,若有人告知那幾個符字,老夫有重寶相贈!”

這聲音略微蒼老,其中夾雜著一絲著急。

幾息後,棉茵點出緊跟這下方的一條明顯瞧來是回應的話,她聽那聲音道:“李老這般‘慷慨’,幾個符字哪需重寶相贈,不過小生這裏倒是趕巧解開了下半闕的符字,李老若不嫌棄,我們可借一步說話——”這是一個書生的聲音,明顯是想以符字換寶物。

下又有一行字道:“賣字書生又來了,這人真是貪得無厭,這月多少次賣字了,我輩修士,既以研究出解契法為目標,怎可如此利益至上。”另一道中年的聲音。

之後又有一些或是認同,或是不讚同“賣字書生”做法的聲音。

棉茵聽了這一次,總結出重點,這位賣字書生似乎於解契一道上十分有實力。

所以他才能一月多次賣字,並且還遭一些人的嫉妒。

棉茵又看了會兒,聽了些話,那位賣字書生已隱去了,白屏裏又出現許多其他的話語。

她準備收回意識,在離開前,瞧見公屏上有人在求解一道符圖,是八角形的模樣,其內異獸符文,鳥蟲篆文以一種特定的方式排列,此時現出金色,在屏上閃耀,其中有一塊是深灰色的,在其餘金色部分的襯托下十分顯眼。

求教的人明顯是不知其深灰色的部分要如何走向勾勒,一筆失誤,便是滿盤皆輸,而那人言語中已是試了不知多少次,著實自己無法得解,才於公屏上求教於人。

而這幅圖,棉茵雖未見過,但螢輝之前從他的屋中給她的書籍中,棉茵研究出了這符圖上出現的所有符字,此時見這符字走向,她腦中自然就描繪出其深灰色部分內的符文走向。

而且她很肯定是正確的。

符圖下有七嘴八舌的討論,這位求教之人瞧來不太著急,所以此時並未像一開始的老者那般發布獎賞,只待是否有人能交流一下。

棉茵見有人嘗試,在那深灰色部分勾勒,但相繼有幾人嘗試,都不能完全繪出,眾人都知這是高階並且十分古老的符圖,能知者在這上天組織中也不會太多。

恐怕不出二十人左右。

棉茵離開前,她上前,手在符文上勾勒,這個符文她還不能引靈繪制,只能繪出其形,但隨著她的勾勒,那符圖漸漸完善,深灰色的部分逐漸與其他部分融合在一起,蔓延出金光。

下方有人見了,開始發出驚疑的聲音:“咦?”

之後詢問聲越來越多,而這時,棉茵已將灰色部分補全了,那符圖在白幕上熠熠生輝。

求教之人也十分驚異,但很快又變為驚嘆,他道:“不知是哪位道友 ,道友怎麽稱呼,能得賜教,陳某感激不盡!”

棉茵雖未引靈繪制,但她繪完後,也有點頭腦發暈,便急急退出,她的意識完全回到自身中。

棉茵揉了揉額頭。

而螢輝已知曉了棉茵方才所為,他手中還拿著一塊同樣的破爛木牌。

螢輝目光深微的盯著棉茵。

公屏裏已炸開了鍋,都在詢問是何人補充了這幅圖。

東方,一處僻靜的山道上,這裏林木森羅,陽光照耀著小道,這是一條在太行山上的道路。

平時少有人行這條道。

此時道上站著一位青年,青年瞧見被完善的符圖,他喔了一聲,略有遺憾,他不能賣字了。

拿起木牌,青年選擇了私頻,朝一人說了幾句,傳了一道音。

棉茵待頭暈減輕後,又了解了一番這木牌的其他功用,比如還可以“私頻”聯絡。

只要選擇同樣有木牌之人,向其傳音即可。

這塊木牌,接連了組織裏的所有人,大家可共同向內傳音、傳圖,可私下聯絡,這般的作用,這木牌已可說是一樣重寶了。

據說這牌子是上天組織中一位元老制出的,這位元老目前還在世,是活得最久的一位了。

也是如今最厲害的一位。

他恐怕是最有希望能研究出解契之法的人。

螢輝之前也是這般認為,但現下,他瞧著面前的人,或許,有人會更有潛力。

畢竟那位元老,也已經研究幾百年了啊。

大致了解了木牌的作用以及上天組織的信息,棉茵將木牌收起,這木牌還可調取之前一段時間的信息,所以棉茵不必時刻將其保持開啟狀態,她的意識也不必時刻分出一部分融入其中,只待有需要再查閱就行了。

她與螢輝又閑庭信步走一段,螢輝告訴她他在研究一樣東西,說成功後,會送一份給她,但具體在研究什麽,他朝棉茵賣了關子,說日後再告訴她。

棉茵期待螢輝日後將他研究的成果告訴她。

月形崖頭部,歡歡坐在往常的地方,那裏此時不僅有白虎,成金、逕陽、子辛都在。

只是各自在一處地方,子辛離白虎要近些,它總是在一旁瞧著小虎,溫順慈祥的像個大哥哥。

成金認為白羊是白虎的下仆,就是伺候那只嬌貴的小虎的。

白虎自方才與歡歡“玩耍”後一直趴著不動,似乎沒趣了,或者沒勁了,而成金此時化為男孩兒模樣,他一身竹青織線衣物,通身清雅氣質,從崖面跳到歡歡巨人的身體上,幾個縱躍,便到了它肩頭,成金在那處,顯得十分渺小,他瞧著歡歡肩頭的銀色白色小花,脫口道:“那位寬寬貌似也愛這小白花,你們都喜歡這?”

歡歡顯然是知曉歡歡山妖域中如今掌權的寬寬大獸愛花,最近更愛小白花的事,它鼻孔裏呼的兩聲,冒出一團巨大的白氣,甕聲甕氣道:“那只?”

“萬年老二罷了。”歡歡不以為意。

若是有它在,它永遠是萬年老二罷了,以為同它換個相類似的名字就跟它一樣了,做夢!

不過是一只白蒙獸。

成金在歡歡肩頭走動幾步,他忽然拍拍歡歡的脖子道:“餵,長根樹出來唄?”

他的手在歡歡頸間比螞蟻還小,歡歡忍住想撓癢的沖動,他頸邊緩緩長出棵橫著栽在他頸上的樹。

枝幹如被灌了藥液般很快長出,伸展出葉子,葉子變得金黃,是紅楓的顏色。

成金滿意,他坐了上去,悠忽變為一個小女孩模樣,穿著白疊的牡丹大花裙,頭上也紮了兩朵層疊的牡丹大花,十分可愛醒目,歡歡不用瞧,它的觸手中自有視線朝向成金,它須臾道:“你這身衣裳好看。”

成金道:“是嗎。”她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大花。

腳丫子晃啊晃。

歡歡道:“阿茵替你置辦的嗎?”

成金頓住,她道:“她眼光還行——”

歡歡道:“看得出你很喜歡。”

成金立時道:“我哪裏喜歡了,你哪裏看出我喜歡了??”

“你這只觸手怪,那只眼睛看見我喜歡了?!”

成金十分不滿,而歡歡此時也十分不滿了,它方才的溫善蕩然無存,渾身威壓散開,惡狠狠道:“你說誰觸手怪呢?”

成金立時撒丫子跑。

歡歡頸間的大樹突然變為與它身體上一樣的觸角,朝成金卷去,成金跳下歡歡的身體,一邊還討人嫌的喊:“觸手怪,醜不拉幾的。”

“你——!”歡歡暴怒,觸手四處飛舞,成金躲得雞飛狗跳。

棉茵遠遠見著,她扶額,又道:“成金,那什麽,你別惹歡歡,你打不過的,你別以小欺大——”

“還有,你嘴別那麽毒……”棉茵瞧的面有憂色。

而螢輝在一旁笑。

歡歡與成金沖突時,木山一直如之前般站著,他突然覺著可以做一件事情,便手中輕輕打了個響指,有一道無形的聯系自他與幽地連接。

幽地外,歡歡山妖域中,一只單目烏鴉的眼珠轉了幾轉,之後,又有幾處的樹枝上,其上的單目烏鴉眼珠同樣轉了幾轉,那只烏鴉口中傳出驚喜的話語,道:“紅羽能瞧見了,紅羽能看見了,那只該死的木山,該死的木山,紅羽等他出來,要剝了他的皮,掏了他的腸……”

烏鴉的視野中,出現幽地月形崖邊,此時十分熱鬧的一幕。

它剛看了兩眼,興奮勁還沒過,突然,攻擊中的歡歡身軀停住,他巨大的頭往後扭,眸中有危險,石眼一瞇,道:“誰,是誰敢在暗中窺探?”

歡歡眼一瞇,幾聲“砰砰”聲傳來,幽地外的那幾只不同地方的烏鴉眼珠齊齊爆開,它們用黑色的翅膀如人受了傷般齊齊掩住眼珠,道:“紅羽看不見了,紅羽受傷了,紅羽看不見了……”

它一直重覆著這幾句話,一會兒陰沈一會兒明媚,一會兒咬牙切齒,一會兒溫柔。

而在歡歡山妖域之外,另一處不知哪裏的妖域中,紅羽本體在那處,拿雙色的兩只翅膀掩住眼睛,但只是揉了揉,它十分生氣,道:“木山,木山害紅羽,定是木山害紅羽!”

“阿漣,木山故意的,他害紅羽!”

羅漣正在剝一只妖獸的皮,她腳下還有一個碎裂的頭骨,此時頭骨中餘著些微青色的火。

羅漣並未多言什麽,只道:“等他回來,你想玩便玩……只是,紅羽,你若連木山都玩不過,那我可不白培養你咯?”

羅漣語氣沒有幽微,聽得紅羽打了個哆嗦,它道:“紅羽怎麽可能打不過木山,紅羽怎可能——”

它們同為五階,而且它已經馬上要開妖竅了,木山怎會是它的對手,但——紅羽腦子裏總晃過木山那崽子陰沈的面容,以及他偶爾會爆發出的妖力,那禽獸不知是不是被弄傷太多了,妖力偶爾越來越強橫,而且手段殘忍,所以宗裏的妖獸,未開妖竅的大都怕他。

紅羽才不杵他呢!

木山知道紅羽的窺視被斬斷後,他朝向棉茵的方向,唇角間罕見的有一點彎折。

歡歡的視線在周遭幾只妖獸身上掃過,它很快落在木山身上,之後便停留了一會兒,木山當未感覺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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